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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一三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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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泉乾脆往門板一躺,沒好氣得仰頭望著杜爻,看他還有什麽屁可以放。

杜爻語氣平平,眼神卻像釘住獵物一般:“人給你找回來了,正被關著戒毒,你打算怎麽處理?”

張泉消化了很久,才緩緩道:“看她的意思吧。如果……”

“如果?”杜爻冷嗤:“你還想要如果?如果她說願意回到你身邊,你就繼續扮演老公間狗嗎?”

杜爻往前壓近一步,低聲道:“你平常不是老自詡智商一五○的天才完美男人嗎?怎麽一碰到這種事,腦袋不但被門板夾了還用滾水燙了十來遍,你之前都用什麽大道裏跟我一套接著一套,怎麽放都自己身上都變成屎了,簡直比蟑螂還不如。”

“我不是要說……”張泉心平氣和得聽完杜爻的話,別開眼道:“你懂什麽?”

“我是不懂。”杜爻毫不留情得譏諷他:“我是不懂你居然是個白癡!”

他猛然拉起張泉受傷的右手,嘶的一聲痛抽,立刻撕裂安靜的空間,杜爻充耳不聞,冷冷道:“你忘記這怎麽來的嗎?難道是切菜的時候手滑?居然還在講這種白癡說的話,我真是錯看你的智商了,真好笑,你為了個只會跟你要錢的女人到現在連毒癮也戒不掉,那好,把東西還給我,你就跟她一起嗑到死算了,永遠在一起。”

張泉運了幾口氣,試圖抽開自己的手:“杜爻……”

杜爻猛然用力一扯,張泉沒有意識到他會這樣做,整個人病歪歪得被他扯進懷裏,他正欲發怒,杜爻更狠,掐住張泉受傷的手腕,直接逼出張泉的臟話。

“這用眼睛看還看不出來,張醫師的腰還很細呢。”杜爻比張泉還要高一點,他那一掐狠手,張泉疼得直接彎腰,也就順勢被杜爻摟住腰。

杜爻不顧張泉想掐了他的眼神,繼續用陰冷的語氣教訓他:“你就這點戰鬥力,還敢在杜孝之手下混,就你這只雞爪一樣的胳膊怪不得會被灌進一筒高純度的海洛因。

“你應該知道那個劑量足夠讓你當場暴斃,居然還傻傻送死,哼,你明明知道你寶貝得要死的人根本就是個沒藥救的毒蟲,她嗑藥嗑到都神智不清了,你以為你為她挨的針很偉大嗎?她搞不好還恨你跟她搶那一筒……”

“閉嘴!你信不信我揍死你……”張泉低吼道。

“姓關是吧,這仇我幫你報回來,怎麽樣?”杜爻用商量的語氣道。

關這個字讓張泉脹紅的臉色瞬間扭曲,他幾乎是咬牙切齒,特別艱難得擠出兩個字:“不用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杜爻不解:“你不想殺了他?”

“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件事……你!靠,你還掐上癮了,放開,是不是有毛病啊?去醫院檢查沒啊?”

杜爻狠狠把他拉回現實:“別裝了,我認識你多久了,要不是手還包著,你早就刨他家的墳刨到不知道祖宗第幾代了。”

“……我才沒那麽粗魯。”

“我再告訴你一件事。”杜爻扳過張泉的下巴,整張臉都湊過去要咬他的耳朵:“關若隱不是被我們關著嗎?你那什麽在中央軍部的朋友手腳也快得緊,他知道跟我們交涉沒用,直接找上吳信不知道答應了什麽鳥事,也不問我們要人,只要我們手下留情,緊張的我都要以為他們才是夫妻。”

他見張泉面無表情,促狹一笑:“你不好奇你前妻是什麽反應?”

張泉沒吭聲。

杜爻壓低聲音說了什麽,只見張泉直下三尺雪,寒聲道:“你最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。”

“我講真的,那種爛貨不值得你為她留任何一滴淚。”他若有所思得盯著張泉虛弱的模樣:“要不,我就答應潭孤芳,把人給他,既然他那麽想要那女人,你前妻也一門心思只想貼過去,連發作時候喊得都是他的名字……就讓他們搞一起算了,正好雙雙了結你的心事,張泉?”

張泉突然笑出聲音,涼涼的,沒有什麽情緒的成分:“你又想說服我什麽,別拐彎抹角了,激將法對我沒用。”

杜爻瞇起眼睛,他掐住張泉的後腦杓,逼迫兩人四目相對,他居高臨下道:“張泉,我們少說也認識十幾年了,你覺得你足夠了解我,難道我就不是嗎?”

“你想說什麽?”
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?”杜爻冷臉:“這都什麽七八百年前的事了,我早就告訴過你,關若隱接近你的目的不單純,她家什麽背景,平常走動的圈子根本不是我們熟悉的範疇……”

“什麽背景?”張泉很不悅,一向斯文的他口氣甚至有些粗暴:“她家裏人根本不認她,少他媽給她框架子。”

“這就是你更傻了。”杜爻一口慈悲的語氣,漆黑的眼眸一片不屑的憐憫:“你明知道她在家連屁都不如,卻在認識你後,她家這輩子可能從來都不知道有她這個妹妹的長世孫大少爺,怎麽就突然竄出來說要好好照顧你。”杜爻冷笑:“你真以為他當你是未來妹婿了?”

杜爻緊緊握住張泉想要甩開他的手,陰沈道:“他那些朋友是什麽人你不要跟我說你沒聽過他們老子姓什麽,他們怎麽對你的,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。一直以來就只有你被當猴耍,關若隱拿你當金庫她虧什麽?而她大哥那票人更別說,玩人的人怕什麽,你自己不當一回事,活該被玩到殘廢。”

“你出事那會,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姓關的,我這一問,果然最近調上北都軍區的就是關擎。”杜爻瞟了低頭垂目的張泉一眼,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醒:“你以前是怎麽跟人家牽扯不清的,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想。”

“我以為他那會轟轟烈烈的升調蘇州後就不會再回來,都這麽久了,這該出事早出事了,偏偏過了這個久居然還不死心,還好死不死給他蒙回北都,我是不是該稱讚你一句姿色未衰,還是關大少的一片癡情?

“我聽說他還結婚了,你看看你自己招惹的是什麽東西,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他想做什麽?一回北都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搞你,你也真有本事嘛……”

“閉嘴!”張泉低吼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渾身克制不住得顫抖,勉強鎮定得問杜爻:“你、你為什……”

“鬼才會相信你無故自殺這種鬼話,只不過挨個一筒子毒粉,我覺得你的血液都比較毒。”

“你看過驗傷報告?”張泉的態度很尖銳,就像被人用力紮到傷口化膿處。

“你為什麽自殺?”杜爻反問道。

張泉捂住嘴,搖搖欲墜道:“……你不都猜到了?”

“我比較好奇的是,姓潭的為什麽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,他在這裏背景那麽硬,沒道理不替你報仇,你沒告訴他?”

“跟他無關,別再提到他。”張泉收起脆弱的臉色,疲憊道“有……別人知道嗎?”

杜爻瞄了眼餘時中,冷冷道:“那就要看他嘴巴緊不緊了。”

張泉迅速回身,果見青年站在玄關不遠處,不知道聽了多少進去。

“毒?什麽毒?”餘時中皺著眉,顯然很吃驚他們剛才的對話:“泉哥,你毒沒戒掉?”

“戒掉了,戒了,早戒了。”張泉極地否認,輕聲道:“在醫院就戒了,你別瞎想。”

“那杜爻怎麽會這樣說?”餘時中指著杜爻的表情:“泉哥,你告訴我,你到底戒掉了沒?”

“他戒了。”杜爻冷聲打斷他:“只是隨時有可能覆發,你們最好找個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。”

張泉略松一口氣得看向杜爻,點頭重申道:“對,我戒了,你不要擔心。”

杜爻離開後,餘時中一把攔住正要收拾餐桌的張泉,二話不說把人丟進沙發,張泉一個我都發不出來,就被餘時中按在沙發上,沒幾秒功夫,他就拿出紗布和簡易的紅白藥水。

他翻開張泉的手腕,果然白紗布露出了腥紅的斑跡。

“那個,時中,我……”

“泉哥。”餘時中淡淡得打斷他:“會疼要說,我手粗。”

“這點程度,怎麽會痛、啊!輕、輕點……”

餘時中默默得幫張泉的手包成白粽子,包完後他自己也有些不忍心看,於是轉移話題道:“你要跟我說什麽?”

張泉還在憋眼淚,時中一句話就把他的眼眶烘乾:“……你也不像外表來得呆啊。”

“……你這樣留我,是有話要跟我說吧。”餘時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得看著張泉:“還不能在杜先生面前。”

“……真意外會從你口中聽道這句話。”張泉盯著他執著又清澈的瞳仁,忽然嘆了一口氣:“杜孝之沒有完全馴服你,是嗎?”

餘時中淌水的視線轉為冰柱,冷冷道:“杜先生和我簽過合約,我和他一物換一物,很公平。”

“合約?”張泉勾起唇,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:“那是什麽?你以為三年約滿他會放了你,然後當作你們從來沒簽約過?”

“什麽意思?”餘時中沈下目光:“你是說他會反悔?”

張泉搖搖頭,輕輕飄來一句:“這倒不會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那我們現在出發吧。”張泉笑道:“既然你都說這不能公開,只得委屈你坐我的車惹。”他眨眨眼,笑得很無賴,餘時中心想完了,只見張泉轉著他手上紗布,道:“手包成這樣,不知道還能不能好好駕駛呢,抓緊方向桿應該是沒問題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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